我们总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我入职自强的这些年里,有无数的社工老师鼓励着我,指引着我,影响着我,让我在禁毒社工这条路上踏踏实实地走好每一步。所以,我想感谢的老师有很多,想要赞美的老师也有很多。但是,考虑到稿件字数的要求,有太多太多老师值得赞美的言词是远超规定字数的。因此,本文所要赞美的这位社工老师,就其最近在工作上所展现出来的专业性来说,是很值得一提的,同时也不会严重超过稿件规定字数。
这是一位值得我认真学习的社工榜样,在平日里,我一直尊称他为“某某”(笔者写到这里的时候,为慎重起见,特地去征询了这位社工的意见,他表示自己不想抛头露面。所以笔者带着对他无限的崇敬之情,在下文对他均以“社工”二字称呼)。
先说一件这位榜样社工的陈年往事。想当初,在2019年自强岗位大练兵案例演练的活动的筹备阶段,这位社工淡淡地与我提了一句:“站里通知我去表演一个小品角色,这几天我要好好背台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在社工云淡风轻的话语背后,其实他背的台词是全场最多的,他所担任的角色是最最重要的核心所在——一位在自我挣扎中一步步走向新生的戒毒人员。最不得了的是,正是因为社工这一灵魂人物的存在,把戒毒人员从深渊走向光明的形象演绎刻画得尤为生动,在当年的“自强岗位大练兵”活动中,让我们金山荣获全市第一的好成绩。但正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社工他自己从来不提自己的丰功伟绩,他表示自己只想认真地做好身边的每一件事。
2021年初,社工去强制隔离戒毒所迎接了一位新的服务对象小明出所。其实在出所之前,社工就已多次与所内的小明进行书信交流。而令他最为惦念的就是小明身上的一种能攻击人体免疫系统的病毒的治疗问题。但小明始终对于抗病毒治疗抱有抗拒心理,而社工则在“生命第一”与“案主自决”这两原则之中反复权衡与考量。与其在见不到面的情况下循循善诱,不如在见面的时候坦诚相见。
社工最可贵的特质就在于他的“真诚”。什么是真诚呢?可能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答案。而社工的真诚很简单,很直接,他不多说,他知行合一,只靠行动来证明。在出所那天,上海1月份的气候是十分寒冷的。出发接所的前一晚,社工就默默地准备好了一件棉大衣,为第二天站在强戒所门口衣衫单薄的小明披了上去。后来,在回到住所后,小明把衣服还给社工时问了一句:“你不怕我有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社工哈哈一笑:“你可别蒙我,我也是受过九年级义务教育的,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怎么可能通过一件衣服来传播!”说到这,社工还主动伸出了一只手,小明犹豫了几秒,从一脸愕然到满怀感激,他握了上去,紧紧地握住了社工的手。
社工还有一个可贵的特质也在与小明的个案访谈之中依然展现得淋漓尽致,就是社工在服务对象面前不会有任何防卫心理。哪怕有服务对象质疑社工的能力问题,社工也是很真诚地表示,自己一些方面上比较擅长,在另一些方面能力稍显欠缺。他从来不会给自己遮遮掩掩,他了解自己的优缺点,而且敢于在服务对象面前直面这些缺点。刚出所后的小明是个母亲改嫁多年、父亲亡故不久的无依无靠的年轻人,他为自己生计焦虑,他也质疑社工没法帮助他,因为社工没法帮他找工作。小明在社工办公室说道:“我现在的处境这么糟糕,你能帮到我什么呢,我来这里又有什么用呢?”而社工心平气和地回应到:“你的内心感觉来我这里没有用处,让你有些懊恼、烦躁、失望,我想我们应该先来聊聊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于是,小明聊了自己的工作经历以及自己对工作的期望,社工给出了他的建议。而在后来一次的访谈中,小明说到自己前几天去快递超市拿快递时看到门口正好有个招聘告示,说想去试试,而他也真的努力地去应聘了,而且不止于家门口的这家快递超市,他把自己的简历投到了隔壁的街镇,甚至更远的地方,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想要的工作是什么样子的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流走,默默挂念在社工心头的那个结儿依然没有打开,就是小明依然没有打算去治疗与服用抗病毒治疗的药物。于是,社工在访谈之中尝试帮助捋顺小明感染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前后的时间脉络与内心的感受。小明说,自己两年多前接到疾控中心的电话被通知检测结果时,正在去往买毒品的路上,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买到毒品的喜悦之中,原以为自己毒瘾过后会为自己的病情感到难过,但没有。说到这时,小明停止了。社工则沉静地说道:“我不知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你说你那时不感到难过,但那时候的你其实并不是真的不难过,你是难过的,你只是把这份难过藏得很深很深。”社工的这一谈话技巧颇见功底,当我们对服务对象的感受能够切实体会的时候,服务对象就会一点点地放开自我,表达出更多的信息。话说到这,小明真的就忍不住继续说了下去,“是的,我也是难过的,尤其是喝了酒醒过来之后,一想到自己有了这个毛病,那种难过真的让我崩溃,感觉世界都塌了一样”……就这样,小明跟社工聊了很多很多……
时间过得很快,而就在新年前一天,小明向社工发了消息:他去公共卫生医院领取抗病毒药物了,他已经做好服药治疗的决定了。而社工只是关切地叮嘱小明要按时吃药,千万不能断掉。此外,目前小明也找到了一份电商客服的工作,他准备一点点开始。让生命尽可能延长的基础上,不断充实自己的生活,让自己活出幸福的每一天。
本社工之所以与这位榜样社工有这些交流,在于我们都有过一位患病急需治疗却又抗拒治疗的服务对象。能有相似帮扶经历的同工真的不多,所以我们交流工作经验,无比珍惜这样的机会,以寻找帮扶的技巧和出路。相比之下,这位榜样社工的帮扶过程则更具专业性。尽管,我们的工作任务是帮助服务对象戒除毒瘾,而本文却只字未提与戒毒相关的内容,但我不觉得这是在背道而驰。我们常说的帮扶成效,不吸毒了是成效的一种;而原本不愿意去治疗疾患的服务对象开始积极治疗,我想这也是成效的一种。前者,是不去做一件事情。后者,则是用心地做一件事情。无论做什么、不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的服务对象更好地融入生活、享受生活。
我想,如这位榜样社工一般真诚地、无防卫地、无条件尊重地帮助服务对象化解困境,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去学习的榜样——之一(笔者写到结尾的时候,又征询了这位榜样社工的意见,他表示必须要加个“之一”,因为他自己也要不断地向他人学习)。写到这,我不禁对这位榜样社工更加肃然起敬了。
金山工作站金山卫社工点 汪磊 供稿